一沙一世界
沙子这男人,生活里并不曾谋面,交道止于网上。并不知他面长面短体重几何,只知其供职于银行,家有TOM BOY式娇妻一名,鹣鲽情浓。与大多数正常男人相同处,是见色仍然心喜,与大多数男人不同处,是他业余时喜欢写两笔,且写得不错。在沙子笔下,人物是娴熟的,可以是同学,可以是同事,可以是朋友,可以是街边巷尾之人,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人生。人生平庸而漫长,但那是谁说的:人生是最复杂的戏剧。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那些笔下人物,多多少少都有缺点,一路上走来,或得意或失意,他们所经历的故事,也许你也经历过,也许你也听说过,也许在沙子的文章里,你是第一次看到。
简单朴实的叙述,没有太多花哨空洞华丽的字眼,不经意间有点幽默与反讽的小火花迸现,令人莞尔。词句并不复杂,故事都很简单,再复杂的一生,用几个短段落概括下来,也不过如此。如一幅幅黑白水墨画,用色浅淡,笔划寥寥,留了足够的空白,让读者自己去生暇想,余韵尽在不言中。
有些小文章,一路平白着叙述下来,到结尾,如欧-亨利般给你点小意外,刹那间止住不再提,你想:“噢原来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啊。。。”因人而异,感叹不同。
男人大多是关心时事关心政治的。关于北京的笑话一箩筐,典型的一个就是“连北京的出租车司机都可以跟你侃国家大事”,话是这样讲,在北京打了这么多年车,我可光听见男司机讲政治,没听见女司机来跟我唠这个,否则我非闷死不可。关心政治的,还是男人多些。
沙子这昆明男人,也不可免地喜欢聊聊社会时事。可是政治这东东,比性情跋扈的美女还难伺候,你喜欢它,它未必容你喜欢。什么可以谈论什么不可以?话说错怎么办?毕竟咱们都是有家有口有责任在身,主义不要紧,还是砍头真。
所以你看沙子关于社会政治的文章,总是聪明地适可而止,提了问题,却并不伤人。风流过了,但是不至沦于露骨色情,谈论过了,但是不至於让被牵涉之人如骨鲠在喉。有想法,也可以深刻一把,却不会深刻得见血,仅点到为止。毕竟,很多人还是见血会晕会不适。
沙子的“菜市名流”是我最喜欢的系列,独树一帜,有阿城棋王树王的意思,也有汪曾祺老头轻描淡写点画人物的笔法。一个个市井里的特别人物,风格各异,如白描人物,生动跃然纸上。脑海里,若有雅客给一位位配上漫画插图,就是现成一本有文化味有人文气有幽默感的好书,自成一家。
人心若是粪土,世界再大,俗眼看过去不过一堆沙子,人心若是鲜花,从一粒小沙,也可以看出一个世界。网友之间评论文章,纵然把对方说得天花乱坠,你也只当吹捧,所以我就淡淡地,淡淡地,一点点写实。文章摆在那里,你自己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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