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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家境贫寒,感知父母辛勤艰困,全家人苦勉度日。因长年营养不足,我自幼体弱多病,但患病基本上都不敢与父母明说,明知说了也无法去看病治疗,就总是自己苦捱。我记得,10岁左右,从小学三、四年级开始,可能学校每一两周组织一次学生到四、五公里外的鸭塘开荒劳动,每次来回走路近3个小时,路上多有小水溪或水沟,我总喜欢逢遇水就趟水,觉得清凉。殊不知走路走得脚发热,随即趟水凉脚,容易致成脚风湿。很快,我两个脚后跟染上风湿疼痛;随后,两腿膝盖也疼痛。不过,虽然疼痛,但依然不碍走路,我就自己捱着,一直不敢对父母明说,也从来没有吃药治疗。如此捱了几年,好像到了初中二、三年级,不知不觉间,两脚后跟痛、双腿膝盖痛,慢慢都自己好了。 到了初中,在学校吃住,人群密集,宿舍卫生条件很差,同学们多患湿疹,我也患上了。而且,额头、脸部、手都生癣疥,身上还生发汗斑,既难受,又难看。我和母亲说过,但她既无钱又忙于生计,也理不过来。有一次,我看见街上有叫卖癣药水的,就自己买一瓶回来,晚上自己涂搽,没想到一涂就涂多了,可能引起药物过敏,患处发热、发红,作痛异常,致成脸部浮肿,连眼帘都肿起来。结果第二天不能回教室上课,赶紧到学校卫生室请校医开药诊治,两三天后过敏状况才好了。后来,我不怎么再理,过了两年多,好像到了初三年级,这些湿疹、癣疥、汗斑等之类病症慢慢就自己好了。 再有,自小学至高中,我常常会无缘无故流鼻血,而且一流出来就难止。母亲曾带我几次找医生诊看治疗,但看了病,吃了药,没什么明显效果,鼻血仍是常出。记得,到了高中,文化大革命开始时要学生写老师们的大字报,我写的第一张大字报,就是写批评学校校医的,说他在我有一次体育课流鼻血赶到学校卫生室治疗时,他居然不分缓急忙着依次诊疗其他同学的病,给我止血慢了。其实,这个钟校医为人温和,医术好,他对同学们、对我都是挺好的。后来,学校和当地发生派性武斗,我作为主要头头的那一派被打败了。我被关押在学校里遭受残酷批斗的时候,头部枪伤复发炎症,剧痛。看守人员带我到学校卫生室治疗,钟校医告诉我,需要注射青霉素打针消炎才好,但学校没有青霉素这种药,没有办法。我的同学、战友知道了,千方百计在外面找人帮助弄到两盒青霉素针剂,偷偷传递给我。我每次到学校卫生室拿出青霉素针剂暗地里交给钟校医,他总是默默地接过药就帮我打针治疗,从来不问我这药是从哪里弄来的,也没有把此事当作阶级斗争新动向上报学校革委会去邀功请赏。在当时的严酷境况下,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和保护了。所以,我后来一直对钟校医心怀感激,也很为当初写了一张批评责怪他的大字报而感到对不住他,很感憾疚。而我这个流鼻血的毛病,还是拖延了几年,后来是到了离校被遣送回到农村乡下监督劳动几年之后才不知不觉地慢慢好起来的。 还有,18岁那年,我方败退,我带领两三百人突围出来逃到外地。1968年2月16日深夜,在外地,我参加了一次武斗,头部中弹负伤。同时中弹的另一个学生当场被打死了,我幸得解放军抢救,大难不死,活下来了。但枪伤遗患造成左耳聋了,左脑门至左脸部神经麻痹,这些患疾延下来至今几十年,就是我一辈子都要经受这些折磨了。不过,尽管身体有如此残缺伤疾,但左耳聋了,右耳照样好使;脸部神经麻痹虽然不好受,但自觉几十年来,似乎也一直在逐步恢复,有所好转的。几十年来,我几乎如同正常人一样工作、学习、生活。别人一般看不出我负过伤,我依然如同常人能吃、能睡、能劳动、能干活,做好我本份的工作;而且,无论是在农村、学校,还是单位,无论是做农民、教师,还是行政工作人员,或教研员,无论干什么,我总是认真、刻苦、勤恳,工作往往相当出色,一贯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可的。 我时而会聊想,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奇正相生、相依相存的奇妙的矛盾体、生命体,它是具有极大的耐受性的。身体一旦受到病患等负面因素侵扰,人体内必然会自然滋长出一种抵抗病患的正能量,负正两者争持,或短或久,经过一段过程,邪不压正,正能量战胜了负能量,病就好了,人就痊愈康复了。看病吃药,乃是借助药物、手术等外部力量抵御病患,同时,助长增强正能量,进而达到克敌制胜,病愈康复。归根结底,只要人处在上升期,人体内正能量的成长和强大是最根本的起决定性作用的要素。人生自当有正气,只要正气足旺,加强锻炼,正能量不断增长强大,即使不看病吃药,有些疾病也是可以不治而愈的。 人都期望自己不要生病,但人一辈子绝对不生病是断然不可能的。因为外界对于身体的侵扰是自然的,必然存在的,是无可排除、无法摆脱、难以回避的。而从某种意义上说,患病大概也并非全然是坏事。大凡治好了一种病患,身体就可以增长一种耐受力、抵抗力,促使身体增强抗病能力,身体的耐受性就可以更强,抵御或抗击疾病的能力也就会更强。这样,坏事也就转化成了好事。 我有这样的体验。比如说,小时候,在学校,在家里,常常被蚊叮虫咬,身上被叮咬处必然会长出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疙瘩,发红发痒,叫人十分难受。我是从来没有涂搽什么清凉油、万金油等药物止痒消炎的,通常搔挠几下就算了。后来回乡下劳动10年,野外田间水边,晚上煤油灯旁,蚊叮虫咬,防不胜防,你简直连搔挠都搔挠不过来。被叮咬得太多了,到头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把蚊叮虫咬当回事,身上不但不会生起小红疙瘩,居然连痒也不会痒了。为啥有这种效能呢?我的理解是,或者,在乡下被蚊虫叮咬得太多了,致成皮厚了,皮肤上产生了抗体,抗痒机能增强,蚊虫再怎么叮咬也无所谓了;或者,那几年,我在生产队里任科技小组长,负责给全队农作物喷洒农药防治病虫害,干这个活儿几乎每天都沾染到或低毒短效或高毒长效的农药,药瓶的拉杆口常漏出药水沾湿身体,农作物上的药水常沾湿衣裤,我们经常半身或全身衣服都被农药药水沾湿了,农药自然渗透到身体上去。几年下来,几乎把我全身都“毒化”了,这或许也使我的体内产生了抗体,身体成了“百毒不侵”了。我常常笑说,蚊子来叮我,它就会被毒死了。反正,后来,我再也不惧蚊叮虫咬,这就是身体已经有了足够强大的抵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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