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中国为何不能实行西方的新闻体制?李悔之的博客
《求是》杂志昨天隆重推出社长李宝善亲自操刀的一篇题为《应自觉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重头文章。随之,国内主旋律媒体和各大网站纷纷转载。并瞬间成为微博热议的话题。“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无疑是一件讲政治的大事。但,也有许多思想觉悟较低的群众想不通:《求是》杂志这些年一直扮演反对“西方那一套”急先锋角色。尤其是近半年,反“西方那一套”的频率之高,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步。现在,又突然提出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新闻观”,这不只太搞笑,也太霸道了吧?——自由、民主、宪政、人权是西方那一套,是颠覆阴谋、和平演变工具,所以中国绝不能搞;马克思主义难道是日本、韩国的?或者香港台湾的?
上述群众的话有些逆耳,却给人很大启发:咱本家的李宝善大哥也真太健忘了:从1921年开始,难道贵党在搞“东方那一套”?还有:同样是中国人,面对同样的东西,自己拿来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宇理真理,他人拿来就是颠覆阴谋,就是和平演变工具,这逻辑太强横嘛!——不是一直痛斥西方在搞双重标准吗?
看来,今后宣传战线的同志们说话,事先还真得打打腹稿,不要动辄像三岁孩童随口而出,一不小心便闹出“不搞西方那一套”的国际笑话来。
而作为“群众”的一员,上午认真学习《应自觉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一文后,还真收获巨大。下面谈几点心得体会:
一、究竟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还是“列宁主义新闻观”?
不知是何原因,强调“应自觉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李宝善社长,在《应自觉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一文中,竟通篇没有告诉大家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这,究竟是没翻过几页马克思的书心头发虚之故,还是因为深怕马克思的原话影响自己的“理论创新”?抑或是骨子里从来没有信过的东西,实在不愿拿出来晒?
唉,真想打个电话问问本家这位社长大人。
既然李宝善社长不愿告诉大家何为“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这里,鄙人就谈一孔之见吧。
“马克思主义的新闻观”究竟是如何的?这里就举一例吧:马克思大叔在1842年担任《莱茵报》记者时,发表的第一篇文章,就是辛辣地责问企图用法律形式压制出版自由的普鲁士政府的:
“你们赞美大自然令人赏心悦目的千姿百态和无穷无尽的丰富宝藏,你们并不要求玫瑰花散发出和紫罗兰一样的芳香,但你们为什么却要求世界上最丰富的东西——精神只能有一种存在形式呢?”
马大叔下面一番话更给力:
“整治书报检查制度的真正而根本的办法,就是废除书报检查制度,因为这种制度本身是恶劣的。书报检查制度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新闻出版自由的根本否定——没有新闻出版自由,其他一切自由都会成为泡影”!
在被誉为“共产主义圣经”的《共产党宣言》里,马克思、恩格斯严厉批判所谓“真正”社会主义对新闻自由的歪曲和攻击,并这样指责他们
“把社会主义的要求同政治运动对立起来,用诅咒异端邪说的传统办法诅咒自由主义,诅咒代议制国家,诅咒资产阶级的竞争、资产阶级的新闻出版自由、资产阶级的法、资产阶级的自由和平等,并且向人民群众大肆宣扬,说什么在这个资产阶级运动中,人民群众非但一无所得,反而会失去一切。”
鄙人对马克思上述话的理解是:新闻自由是获得政治自由的前提。也是新闻自由的主要属性;新闻自由和政治自由是共存的。没有政治自由的社会绝不会有新闻自由。同样,没有新闻自由的社会也绝不会有政治自由。
李宝善社长,马克思主义的自由观大概应当是这样的吧?否则,“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从何谈起?
如果李宝善们硬要为自己的言行找到理论源头,这个源头只能是的列宁主义——自从用“起义”手段推翻临时政府建立起“比最民主的资产阶级共和国要民主百万倍”的苏维埃政权后,十月革命前曾象马克思一样歌颂称赞过西欧、美国的新闻自由,严厉抨击沙皇政府打压言论自由的列宁,态度立马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立即恢复被临时政府取消了的书报检查制度,彻底取缔了一切民间新闻媒体。其理由是极为冠冕堂皇的:
“在全世界,凡是有资本家的地方,所谓出版自由,就是收买报纸、收买作家的自由,就是买通、收买和炮制舆论帮助资产阶级的自由。”
列宁还严厉强调“报纸的党性”。将报刊媒体定性为布尔什维克灌输“革命的思想”的“基本工具”,且听他下面一番含义极是丰富话:
“社会主义运动不可能自发地产生,它必须由先进的马克思主义者将革命的思想灌输到工人的头脑中去,而报刊媒介正是这一灌输的基本工具。”
列宁去世后,斯大林将列宁“党管新闻”的思想发挥到了极至。而1949年之后,这一切在中国大陆如出一辙上演。所以,如果李宝善们要继续奉行“绝不”政策,并为自己的言行找到理论源头,这个源头只能是列宁主义。
二、除了新闻自由,当今中国,百姓究竟拿什么监督权力?维护权利?
在《应自觉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一文中,李宝善用三个部分论证主题,分别是:
一、新闻体制问题;
二、新闻自由度问题;
三、新闻报道方针问题。
在对三个问题展开论证时,李宝善的论据都是人们熟知的、主旋律反复强调的那一套:西方的新闻媒体都是大资本家、大财团垄断的,是为大资本家、大财团服务的。所以,所谓的独立性是假的……这些与列宁“在全世界,凡是有资本家的地方,所谓出版自由,就是收买报纸、收买作家的自由,就是买通、收买和炮制舆论帮助资产阶级的自由”的论调是高度一致的。
而“社会主义中国的媒体”呢?李宝善社长则这样告诉大家:
“是各个政党、人民团体和其他社会组织举办不同的新闻机构,各自联系一定范围的群众,既有分工,又有合作,也有竞争,广泛反映各方面社会舆论,共同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
李宝善社长上述话够美轮美奂吧?——当今中国,不但存在由“各个政党”、“人民团体”和“其他社会组织”所拥有的“新闻机构”,而且“既有分工、又有合作”,还有“竞争”,不但“广泛反映各方面社会舆论”,其宗旨更是崇高无比:“共同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
李宝善社长的宣传天赋不服不行!尽管有些觉悟不高的网民痛批他领导的杂志应改名为《求非》。
李社长更精彩的论调还在后头:正因为西方媒体是为大资本家、大财团服务的;而中国的媒体都是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所以,当今中国的新闻体制“比起私有化的新闻体制,比起有钱人办媒体,对社会更有利,这就是我们的新闻观,是社会主义新闻观。”最后,一个伟大的结论也就呼之欲出了:“中国共产党是一个代表最广大人民利益的党,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是我们党至高无上的理念。”所以,“党管媒体更有利于媒体维护国家和人民利益。”
看到李宝善社长的高论,尤其是看到当今中国的新闻体制和媒体“比起私有化的新闻体制,比起有钱人办媒体,对社会更有利,这就是我们的新闻观,是社会主义新闻观”一语,不禁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词——“朋友,你是喜欢哭来还是喜欢笑?”
还有什么话李宝善他们说不出口呢?
只要稍具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当然都知道李宝善先生是在“例行说谎”。然而,其目的却是十分明确的:
一、警告当局打压日益活跃、逐渐成为真正民意主旋律的网络舆论平台;
二、狙击呼声日高、已搁浅二十多年的“新闻立法”议案。
鉴于李宝善的绝大多数观点都是老调重弹,这里,也就没有必要对他的“高论”予以赘评了。下面想谈的是:当今中国,在“一切权力归于苏维埃”,有宪法没有宪政,有法律没有法治的条件下,除了新闻自由,“人民”还能用什么去监督权力,监督政府,维护自身权利?更遑论“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了。
谈到习近平主席“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的话,这里不禁想问李宝善社长:怎样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不出来伤害百姓,你能提出一个让众人不发笑的答案吗?——在“走邪路”的宪政民主国家,人们可以通过三权分立、相互制衡的体制;可以通虎视眈眈的在野党、无孔不入新闻媒体和高度发达的社会团体,而中国靠什么?是你说的“各个政党、人民团体和其他社会组织”吗?如果是,这也太蔑视中国人的智商了吧?——没错,中国确有八个“民主党派”,还有无数“人民团体”和“社会组织”,然而,这些“政党”、“人民团体”和“社会组织”除了具备举手和鼓掌功能之处,还具备什么?如此之下,凭什么“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
一再表态:“要创造条件让人民监督政府”,然而,人大、政协是啥,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公、检、法吗?不说也罢;工会,是官场失意者或亲眷的疗养所;农会,只能在电视、电影中存活;独立的民间社会团体,只能活在民国老人的记忆中;新闻媒体,只能永远歌唱“主旋律”……让人民拿什么监督你们???
张艺谋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说的是孩子;而张宝善他们的“一个都不能少”,是权力!
李宝善社长认为:“舆论的过度批评会损害政府威信、妨害政府施政;境内外敌对势力搞乱中国、西化分化中国的图谋始终没有改。”这个论调很传统——六十多年间,主旋律一直是这样强调的。从李宝善和他的同志们切身利益而言,政治上当然很正确;然而,从“以人为本”的角度上,却是严重的本末倒置——按现代国家理念,国家,是人民在让渡部分权利订立契约组成的,是人民建立起来为全体公民提供公共服务的组织;政府,是履行国家为人民提供公共服务责任的执行机构;公务员,只是人民聘来为全体公民服务的公共服务人员。即仆人。在政府违反公民意志或失职之时,任何批评、抨击和谴责都是天经地义、受宪法和法律严格保障的。必要时,还可以让政府下课——说难听一点就是滚蛋!
—— 这,是最起码、最简单的政治常识!什么“过度批评会损害政府威信、妨害政府施政”?真正“岂有此理”嘛!——不是说“人民当家作主”吗?究竟如此,是“政府威信”重要,还是作为主人的人民权利重要?
在人民权利严重受侵害的情况下,人民的“过度批评”就“妨害政府施政”了?——经不起“过度批评”的政府,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李宝善先生,请不要拿“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作新闻自由的挡箭牌了。更不要拿特色中国新闻体制的“优越性”来出国际洋相了。
善意提醒:贵党老前辈毛泽东最瞧不起的就是死抱教条不放的人——马克思只是一位政治学家、哲学家、经济学家、社会学家,而不是传说中能预知前后五百年大事的刘伯温,更不是全能神。他的一些有益的学说和思想,并非不可拿来主义。但,如果死守教条,受害遭殃的绝不仅是本国百姓和这个民族,也会最终毁了贵党前程 ——自苏联降生之日起,苏联领导人因死守教条而给苏共、给前苏联带来的教训还不够惨重吗?自1921年开始至今,贵党因死守教条而引发的教训还不够惨重吗?
如果基于路人皆知之目的,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拉大旗作虎皮,硬拿“老祖宗”的东西来压自己的同志。甚至百般扭曲、阉割马克思的理论来吓唬人,这,就更应当闭门思过——套用外交部发言人警告日本政府的一句话就是:“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借用人民日报当年经常警告美帝的话就是:“中国人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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