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和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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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节话我很喜欢：“读胡适的书，是长学问的，读鲁迅的书，是长脾气的。学问得有，脾气也得有。”
1907年，张之洞与袁世凯由封疆外任同入军机。袁世凯接见驻京德国公使曰：“张中堂是讲学问的，我是不讲学问，我是讲办事的。”其幕僚某将此语转述于辜鸿铭，以为袁世凯得意之谈。谁知辜鸿铭答曰：“诚然。然要看所办是何等事，如老妈子倒马桶，固用不着学问，除倒马桶外，我不知天下有何事是无学问的人可以办得好的。”辜老头子惊世骇俗，是有学问垫着的，一抽去学问，惊世骇俗成何体统，温柔敦厚亦没意思。光有学问，就够了吗？怕还不行，还得有点脾气，没脾气撑着，就算浑身都是学问，也不硬铮。
说是“读胡适的书，是长学问的，读鲁迅的书，是长脾气的”，其实呢，鲁迅何尝光有脾气，若没有满腹的学问撑着，他“一个也不宽恕”的那么大脾气，哪来的底气？胡适又何尝光有学问，就看他与蒋介石的关系，几十年始终是格格不入，就这点脾气，换个人还有没有？
要我看，人是要有点脾气的，脾气也是一股气。孟子教人要养浩然之气：“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三个不能，是浩然之气，亦是脾气。脾气也要养，脾气也是养出来的。
（摘自《今晚报》作者 肯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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