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可持续发展与地缘政治之间的相互作用如何塑造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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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可持续发展与地缘政治之间的相互作用如何塑造转型-专家电话会交流要点

近年来，地缘政治的不确定性加剧了对战略资源和工业主导地位的竞争，绿色保护主义随之成为ESG投资者日益关注的主题。产业政策的推出（例如《中国制造2025》、《欧洲绿色协议》、美国《通胀削减法案》（IRA））和碳边境税的实施，反映了全球正朝着保护经济利益与实现环保目标双管齐下的方向发展。我们与世界经济论坛的贸易与投资全球未来理事会共同主席、国际管理发展学院（IMD）商学院地缘政治与战略教授Simon Evenett教授进行了交流，以下为电话会纪要，内容包括绿色保护主义的前景、对敏感行业的影响以及不同区域参与者之间不断变化的动态。

• 以“绿色保护主义”形式出现的全球贸易壁垒
  
  

根据Evenett教授创立的全球贸易预警（Global Trade Alert），扭曲贸易的单边政策一直在系统性地增加，相关措施从2010年代的一年几百项增加到近年来的3000多项（2021-2024年）。这种趋势包括高调的关税或贸易壁垒，例如拜登政府对中国施加的关税或贸易壁垒，以及转化为补贴的产业政策。自2023年以来，全球政府已承诺向产业政策投入1.7万亿美元，其中3,180亿美元用于支持国内清洁技术发展的气候变化相关措施。Evenett教授指出，绿色保护主义已演变为补贴加上进口限制的双重举措。

• 易遭遇贸易壁垒的行业
  
  

钢铁、太阳能电池板和电动汽车（EV）等行业尤其容易遭遇因环境法规而产生的贸易壁垒。美国和欧盟采取了不同的做法，美国侧重于关税，欧盟侧重于补贴。全球性协议谈判（如低碳钢）停滞不前，导致贸易政策出现区域性差异。电动汽车方面，美国以国家安全为由，拟禁止安装了中国软件的产品进口，这也会对德国、韩国和日本的电动汽车出口商产生影响。太阳能方面，美国在5月将从中国进口的光伏电池的关税提高一倍至50%，进一步封锁中国的竞争，而在欧盟，欧盟委员会对个人和工业级采购商加以区别对待。工业采购方面，欧盟已对国外大型补贴接收者的公开采购合同展开调查。不过，Evenett教授表示，该行为没有过多强调个人采购，因为个人采购对最终用户而言具有经济效益，一般会正面看待。

• 特朗普2.0时代绿色保护主义对中国的影响
  
  

新一届美国政府或对中国商品征收60%的关税，这可能会掩盖为影响中国主导的绿色供应链而采取的更有针对性的措施。拜登政府针对的是特定地区和行业，而特朗普政府则可能在更广泛的范围内征收关税，这或将影响美元/人民币汇率，抵消贸易影响。在中国以外，其他地区可能会受益于供应链转移和区域化增强。

• 全球贸易背景下的碳定价
  
  

欧盟的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目前影响的行业数量有限，对美国出口的影响较小。然而，如果这种机制向外扩张或者美国引入类似的机制（作为对等措施），或将显著改变全球贸易格局。世贸组织所扮演的角色可能会演变为在这个日益复杂的贸易环境中制定良好行为准则。

• 绿色保护主义的未来可能会出现更多的区域主义
  
  

欧洲或继续保持当前基于CBAM的路径，美国在特朗普政府下可能不再过多强调气候言论，现有的补贴（即IRA）也许会改换用途。在欧洲，Ursula Von Der Leyen的连任指向了政策的相对连续性，尽管目前听闻《森林砍伐条例》（EUDR）、企业可持续发展尽职调查指令（CS3D）和《企业可持续发展报告指令》（CSRD）受到了抵制。美国方面，Evenett教授认为，对IRA税收抵免的边际修正和扩展，对于新政府来说已经足够了。气候、贸易和地缘政治之间的相互作用仍然至关重要，可持续发展可能将让位于国家安全问题。区域主义可能会加剧，印度和越南等国或从贸易格局的变化中受益。Evenett教授形容当前形势为“模糊阵营”（“Fuzzy blocs”），各个区域日益融合却未完全融合，大量的大型经济体仍然未达到步调一致。他认为，全球很可能走上了“混乱区域主义”的道路，这在很大程度上与二战后的贸易环境相呼应。地缘政治冲击可能引发“硬性阵营”（“Hard Blocs”）转向。

• 自由贸易最终有利于实现环保目标
  
  

自由贸易使公司能够进入大市场，扩大规模，加快转型，这对于实现环保目标具有重要意义。特别是，更大的市场能够更好地回馈大量投入研发的公司。另一方面，贸易限制和选择性补贴可能会扭曲市场，使某些生产商比另一些生产商获得更大的优势。Evenett教授认为，补贴应该是国籍和技术中立的，这样才能维持大规模的竞争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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