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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想起那个夜晚,在银光波泛的湖面,倒映的皎洁的月光和那一群吃水的鱼儿。 夏天,一轮满月的夜晚,我和妈妈走过犬吠声声的乡间小道,当路上映出我们在月光下的影子,温柔而朦胧,一点点的害怕,一点点的探究,空气中宁静有清爽,只有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我们走过一任无人的林间,任叶草打在脚上,传递出投入心的凉,除了一点点害怕,还有对黑夜的好奇,我至今都想不通,我们走过那么多个夜晚的田间小道,夜晚树林,竟然一次都没被蛇咬过。 每次看见妈妈朝那片水域偷偷洒下渔网时,总是觉得浪漫而又惊奇,我不止一次表达出对它的热爱,并对这种原始养料的汲取方式跃跃欲试。大河给予我们几代人营养,浇灌土地,带来生机,一年四季都有来自远近的人对它投以兴趣。春天我们感受风一点点温暖柔和,河滩上的生命又蓬发生机,几钟野花匍匐在地上在风中恣意开着,芦苇茅草也突出嫩芽,染绿一片。 每每这个季节,我总会出来沿着河湖走一遍,从一群儿时的朋友,家中的兄弟姐妹,到如今我一个人沿着沙滩,留下一串崭新的脚印,叠着过去重重的痕迹,又在春风的生发里消散了。一起走的人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少,我也不再埋怨时间和空间的变换,或者感时伤逝,重复的说着那一句曾经多么美好。渐渐地、渐渐地我也明白了,不论我们如何在这人世里行走,始终只是孤身一人,只不过在远近的的视野里,望着那些人在我们的生活里,不断遇见,又不断分开,才略微免掉一些孤寂和冷清罢了。
岁岁杨柳绿新堤,奈何年年赠别离。我们兄弟姐妹家人,在这样的时光总是各自收拾行李,读书、打工、留守,每个人都被安排了责任和路线,父母则在家里送走一个又一个背影,然后在老房子的送别下奔赴远方。 我从来都是一个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带着破草帽爬树的小孩。在结满桑葚的树上为所欲为,大口大口地吃着紫色的桑果,然后坐在牛背上,望着夕阳缓慢的在天边变换色彩。 这时的夏天就是这样,来自附近的人群,带着他们的各色鱼竿在河边寻找宝地,挥杆静等,往往是钓鱼者多于网鱼者。我想这些在河滩草地上的人,除了垂涎河流的美味,也是在自然人情中寻找到本能的温暖。小孩挥着竹竿有模有样的学习水边的技能;老人一边吆喝一边叮嘱儿孙;大叔则是吐着云雾凝视睡眠的浮萍;而我在远处行行走走,截去一幅幅人生的画面。 记忆里许多次在黑夜里行走,月光穿过林间小巷,我许许多多次和妈妈走过,明明应当害怕,却因为她走在我的身边,我才那么从容,没有在害怕之后疯狂奔跑和尖叫。我也终于发现,曾经年少时多么偏执,总认为她不会当母亲,可我却忘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当女儿。现在想到的总是对过去不美好的种种原谅,念起她的只是一种对过往的思念,正如想到湖边月光下吃水的鱼儿一样。 从未想过,如此思念那些让我恨之入骨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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