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投机资本利熏心,“黑白”之争令智昏。妄说无能来治国,中财委里有“能”人。
刚刚诞生的新中国,正面临着过民经济严重衰退和全面萎缩的严峻形势。农业减产,工厂倒闭,交通梗阻,物资奇缺,物价飞涨,失业众多。一九四九年夏季的特大洪水灾害,更使经济困难局面雪上加霜。一九四九年的全国生产,同历史上最高生产水平相比,工业总产值下降一半,其中重工业下降百分之七十,轻工业下降百分之三十,农业大约下降百分之二十五,粮食总产量仅为二千二百五十多亿斤。人均国民收入只有二十七美元,相当于亚洲国家平均值的三分之二。国内外的敌对势力散布:“共产党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也有人说:“共产党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毛泽东说:“打天下也并不容易,治天下也不是难得没有办法。”
毛泽东首先把平稳物价作为稳定经济、稳定社会、稳定人心的中心环节,大刀阔斧地加以解决。他把这一重任交给了有理财能力的陈云。派陈云到上海协助陈毅打好这一仗。而平抑物价的关键,在于稳住上海,只有稳住上海,才能稳住全国。
建国伊始,稳定金融物价的斗争,主要是同民族资产阶级中的投机资本家的较量。他们看不起我们,说我们这些“土包子”只会打仗,不懂经济,说什么“共产党军事一百分,政治八十分,经济是零分。”他们在市场上一再兴风作浪。上海解放的头一周,投入流通的人民还不足20亿元,数量并不大,但大部分还是浮在市面上,充当本位币的照旧是银元,人民币根本买不到成批的东西。旧上海的证卷交易所本来已命令停业,实际上却没有停,成了半公开的银元投机指挥所,每天麇集几千人在那里。充斥在大街小巷的银元贩子更多,一九四九年六月五日这一天有两万人,六月八日发展到八万人。银元的黑市价,从人民币1400元涨到2000元以上。严重冲击了金融市场,危害正当的工商业,影响市民生活。一九四九年六月十
日,经毛泽东同意,上海市军管会采取断然措施,查封金融投机的大本营上海证卷大楼。沉重打击了破坏金融秩序的非法活动,取得“银元之战”的胜利,使人民币得以顺利地进入市场流通。
“银元之战”以后,人民币的地位得到巩固,但是上海以至全国的物价并没有停止上扬的势头。在“银元之战”中受到打击的上海投机资本不甘心失败,很快转向粮食、棉纱和煤炭市场,利用物资极其匮乏的机会,大做投机生意,引发又一次全国性涨价狂潮。从七月底到十月中旬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上海物价平均指数上涨一点五倍,北京、天津等城市上涨一点八倍。有些人发出狂言,说:“只要控制了两白一黑,就能置上海于死地。”
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做出果断决定,以上海为主战场,打一场平抑物价的“歼灭战”。就在投机资本哄抬物价、囤积居奇时,按照中共中央统一部署,大批粮食、棉纱、煤炭从全国各地紧急调往上海、北京、天津等大城市。十一月二十五日,在物价上涨最猛的那天,各大城市按照中央统一部署,一起动手,双管齐下,一方面敞开销售紧俏物资,使暴涨的物价迅速下跌;另一方面收紧银根,征收税款。这样一来,投资商资金周转失灵,囤积物资贬值,两头失着,纷纷破产。到十二月十日,“粮棉之战”取得决定性胜利。至此,“黑白”之战胜利告终。上海一位有影响的民族资本家在事后说:“六月银元风潮,中共是用政治力量压下去的。这次仅用经济力量就能压住,是上海工商界所料想不到的。”
不过,当时从四川调运大米到上海,运费和粮价是差不多,,但销价不提高,由国家补贴。这种违犯市场经济规律的赔本买卖,私人是不会干的。看似悖理,不符合经济原则,但从稳定上海,进而稳定全国经济较快恢复生产这个大局看,无论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是完全必要的。看似悖理的事就不悖理了。不仅不悖理,而且是按照经济原则办事的又一种形式。
毛泽东曾经高度评价它的意义“不下于淮海战役”,并极为称道陈云同志的理财能力。薄一波一次在给毛泽东回报工作时,讲到陈云主持中财委的工作很得力。毛泽东听后说,陈云同志有这样的能力,我在延安时期还没有看得出来,可称之为能。接着,他顺手在纸上写下一个“能”字。
毛泽东善于用典故抒发思想和情感。在这里,他是借用诸葛亮在《前出师表》里叙述刘备夸奖向宠的用语:“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来赞扬陈云理财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