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十八届三中全会推出了“单独”可生二胎的政策,显示领导层可能已经意识到低生育率对于未来经济和社会的危害。
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中国现在的生育率只有1.2左右,即使以后完全放开,也无法维持在中国需要的更替水平2.2。 所以在不远的将来,中国必须推出一系列鼓励生育的政策。否则年轻人减少,需求和劳动力萎缩,经济发展低迷,国家财政恶化,创新力缺失,这些困扰日本和南欧国家的经济老年病,将困扰未来中国社会。所以建议设立“二孩节”,来提高社会对于低生育率的关注度。
低生育率是很多国家都发愁的一件事,大多数发达国家都不遗余力来鼓励生育,但是收效甚微。低生育率问题尤其严重的地方是和中国文化相似的东亚国家,日本和韩国的生育率只有1.3,而香港和台湾地区只有1左右。尽管这些政府都把鼓励生育当作头等大事来抓,但是现代社会的家庭,面临高昂的抚养小孩的成本,以及职业和娱乐的机会成本,要鼓励他们生育更多孩子,谈何容易。
中国的情况更糟,不仅中国城市中的家庭面临比其他国家更重的生活和职业压力,而且几十年计划生育政策的宣传,使得人们的生育观念极度扭曲,认为二胎家庭是不正常的,甚至认为不生二胎是为国家做贡献。上海等地区,前几年已经允许双方都是独生子女的父母生二胎,但是只有20%的符合条件的双独夫妇生了二胎,生育率已经降到了可怕的0.8以下。
所以,要在宣传上肃清“人口是负担”的流毒,让更多的人意识到生二胎三胎,对家庭,对社会都是一件好事。俄罗斯现在的生育率世界银行估计2011年为1.54,美国中央情报局估计2013年为1.61,比中国的1.2左右高得多。虽然俄罗斯国土广袤,资源丰富,人均资源更是远比中国丰富,但因为人口规模不足,俄罗斯的经济除了军事工业外和出卖资源外,几乎再也没有什么有竞争力的行业。正是认识到人口规模的重要性,俄罗斯把鼓励生育当成执政大事,普京在国情咨文演讲中就说,每个俄罗斯家庭都至少应该有三个孩子。
由于有部分家庭会生育一个孩子,甚至有些家庭不生育,所以鼓励生育二胎都是远不足以将生育率提升到替代水平的。因此,我们建议在全面放开生育之后,尽快过度到鼓励多胎的阶段,让中国家庭的生育观念恢复到可以维持民族正常繁衍的正常状态,也就是普通家庭生育两三个孩子成为普遍现象。实际上,让孩子拥有兄弟姐妹是父母能够给孩子的最大礼物。为此,我们建议把每年的2月2日设为“二孩节”,将来完全开放生育后,还可设立“三孩节”等。
各国的经验都显示,生育率一旦走低,要想提高难上加难。家庭并不会因为鼓励三胎四胎就无限制生育。法国鼓励生育有悠久的历史,但效果依然乏善可陈。当然,法国现在的生育率是2.0左右,远高于中国。为了鼓励生育,法国政府给生育4个及以上孩子的颁发共和国家庭勋章,其中4-5个孩子的家庭的是铜质,6-7个孩子的是银质,8个及以上孩子是金质勋章。实际的鼓励措施更是不计其数。但即使这样,法国2.0的生育率依然不到更替水平。
当然更重要的是实施实际的政策,来缓解年轻夫妇抚养小孩的压力,例如实行包括幼儿园、高中在内的15年义务教育等。这些政策不能只针对城市人口,而是要覆盖全民。因为现在中国农村的年轻人,大多已经在城市工作,所面临的抚养小孩的压力更高,生育意愿和城市人一样低。
总之,要让人口新政有效果,必需有配套的经济政策。另外观念上的纠偏也很重要,像采用把每年2月2日定为“二孩节”的措施来提高社会关注度也是很有必要的。(财新专栏作家 梁建章 特约作者 黄文政何亚福)